南鹿北森

更新指路同名微博

【哈德】答案

See you战后德的自述

在临近结局的时候会有六年级德的自述

也算是对文章目前为止一些细节的解释


我是德拉科·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与纳西莎·马尔福唯一的儿子,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一个斯莱特林,同时也是救世主哈利·波特的爱人。

我原以为在我们成为合法伴侣后的日子不能说是惊天动地,也不该是索然无味的,但梅林在上我也没预料到会变得这样每况愈下。也许是对我在那段独孤无助的日子里因为怯懦而无所作为的惩罚,又或许是我做得“太多”。

自从威森加摩审判最终将马尔福家定为无罪后,我很快就以哈利的名义成立了一个战后抚恤金。

没人指望马尔福家真的做出什么来使大众信服,因为不管做什么,那些仇视食死徒的人都不会有所改观,我们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就像是欧洲中世纪大肆传播的黑死病那样惹人嫌恶与恐惧。

我只是想尽量弥补,而这些金加隆对于马尔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去看望了西林·庞那维,那是个和科林·克里维一样以未成年学生的身份偷偷加入战争的孩子,他在医院昏迷了两个月,前几天才刚苏醒,但他的精神状况非常好,甚至还有精力和我开玩笑。

这或许就是我做这些事情的意义。

我没告诉哈利的是我之所以没有遵循父亲的意愿去魔法部与格兰杰共事,借此机会在正式继承马尔福家之前得到一些应有的锻炼是因为我在登记结婚后没几天就察觉到自己的健康出了问题,虽然我不是个医师,但我一直有此意愿想要进入圣芒戈。

那天哈利直到半夜十一点才结束他的工作,他被夜晚室外特有的冷气包裹着走进房间,而那个时候我并没有睡着,没有人可以在那股像钻心剜骨的余韵折磨中安详入睡,但我勉强咬着下唇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哈利的工作已经够他焦头烂额的了,除了日常的抓捕行动和善后工作,还有一大堆文书总结,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我看着那堆被哈利用心摆放的甜点却没有一点胃口,那用来消化食物的部位就像是被三只巨怪碾压过一样疼,就算我从早上起就什么也没吃,这也不像是普通的胃疼那样简单。

后来我理所当然地住进了圣芒戈,浓烈的魔药味倒是让我不再像在家里那么难受,可能是心理作用。

唯一可惜的是我没法再隐瞒下去了,那天格兰杰看着我的眼神让我不太自在,虽然我知道她不是故意露出那样同情的表情。

奇怪的是哈利站在门口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等我有机会直视他的眼睛时,却发现他眼神中的内疚多过被隐瞒的愤怒。

我知道我的身体有问题,但是从未疼痛过的伤疤让我以为这与六年级那次遥远的争斗没有任何关系,事实证明我错了。

这恐怕也是哈利除了“爱我”这个理由外,能固执得向傲罗司请假半个月来照顾我的原因,出于愧疚。

在这段时间里,甚至连一向对工作要求严格的格兰杰都会抽时间来这与哈利讨论工作。


我原以为只要离开圣芒戈获得居家休养的申请,哈利就能轻松一点,但这只是哈利开始让自己陷入工作、照顾我、向我的父母隐瞒事实还要给自己心理慰藉的恶性循环中,他就像被困在从建造起就不曾设计出口的迷宫里,碰到的永远只有死胡同。

但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


终于在某天,我不知哪来的力气能和你大吵一架,虽然那只是我单方面的发泄,明明更需要一个出气口的是哈利。我埋怨你丢开自己的生活只会顾及我的感受,我生气不再从你身上看到一点格兰芬多的影子,我怨恨你将我当做瓷娃娃一样对待,我又憎恶是自己拖累了你。

我知道在《预言家日报》上早已空出一个版块不厌其烦地报道有关哈利的一切近况,其中也不可避免地刊登了“马尔福继承人身体抱恙,延续百年的纯血家族面临危机”这种文章,这段时间报社也不知换了多少记者编辑,因为敢刊登此类文章的人都无一例外地被爸爸“解决掉了”。

其实就是被迫换了份工作。

我曾经偷偷让布雷斯给我带了一份报纸,毫不意外在那个占据页面四分之一的板块上看到了哈利的照片,那套在所有傲罗身上都非常合身的制服完美地把他的身材勾勒出来,杂乱的黑发依然不受控制地高翘着,无论我曾经多么不甘心地给他喷了一脑袋的定型喷雾(在哈利的影响下,这真的很好用)也阻止不了它们,那双绿眼睛透过发丝向着镜头看过来,他已经习惯了生活在聚光灯下,就算他只是穿着一身睡衣出门也绝不会是爱慕者们把救世主想象为伴侣的绊脚石。

我也理所当然地把这作为了理由加进了这场争吵里,可你却无所作为,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画面。

我开始怀念曾经只要我耍小孩子脾气就会反驳我的哈利,我承认我很糟糕,我现在也依然是那样,起码在我准备和哈利争论时我就重新变回了那个德拉科·马尔福。

我无所谓被抛下,但我更不想看着哈利把自己的未来搭在这,即便伏地魔已经被打败,他也应该作为他自己在魔法史上继续添下浓墨重彩的笔画,就像现在的格兰杰,毫无疑问她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巫。

接下来的几天我试图用疏远来让哈利妥协,我对他端来的热粥视若无睹,对他为了让我开心特地去学的小把戏充耳不闻,直到第三天我再次拒绝喝药的举动让他感到了愤怒,可他不敢对我做什么,他怕会弄伤我。

你恳求的语气让我愣住,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哈利·波特,这让我感到惶恐。

最后我们抱在一起抚慰对方,虽然更多的是哈利抱着我并承诺他下周就会回到魔法部继续工作,我不再故意抵抗,也不会去提让他丢下我去过自己的生活这种事,但我也不打算真的让哈利陷入名叫“德拉科·马尔福”的漩涡中。


我有了一个计划,但这需要等待机会。


所幸我每天总有一段时间是清醒的,就算真的想睡也尽力撑到哈利回家。

我在格兰杰带来的照片后留下语句,在睡前告诉哈利我爱他,在妈妈来看望我时无数次告诉她哈利有多好,在布雷斯和潘西面前解释他们一直都误会着哈利,虽然潘西并没有听进去。

我竭尽所能证明我有多爱你,但这真的无法作为缓解你压力的缓和剂。


我看着窗外的那棵冷杉一年四季都维持常青,再低下头看着自己病态到发紫发灰的肌肤,如果不是有点常识知道冷杉是常青树,我真怀疑哈利背着我对着庭院里的植物用了魔法。

当我披着绒毯被潘西搀扶着走进院子时,躲藏在花瓣内的冰霜与躺椅上堆积的雪比出门迎面吹来的风还要更加直接地令我感受到寒冷。

我蹲下身掰下一块被冻结在树叶上的冰,透过晶莹剔透的纹路看这座庭院。

这种感觉很新奇,我从来没这样安静地观察过这里。以往我都是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发呆,或者是找本书打发时间。

这里所有的植物都是哈利种的,在我还能随意下地四处乱跑的时候种出的花没有一个挺了过来,我以为能做好一瓶毫无瑕疵的魔药的我也能照顾好这些花草。

我又错了。

潘西每次来的时候总是带着笑,但是在与我相处一个下午后总是会变得闷闷不乐,她抿着嘴吸着鼻子的样子总让我觉得她要哭,可是直到她离开也没有这样做。

布雷斯常常对潘西说在我面前不要有那么明显的不愉快,但我觉得这无需伪装,我的身体我很清楚,就连西弗都不能对此说出个结果,不过也许是他不忍心。如果哈利的伴侣不是我,那么我充分怀疑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那个有着绿眼睛的男人有关他伴侣的最后期限。

好吧,开个玩笑。

我的舅舅小天狼星·布莱克偶尔会和卢平教授一起来,哈利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能像个孩子一样得到一个来自自己最亲近长辈的拥抱与安慰。

我知道潘西和妈妈一样总会因为我流泪,但我到现在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也很久没有再去过院子。最后一次在那晒太阳还是和妈妈一起度过的,虽然在我们心平气和谈论之前,她保持着一种并不优雅的姿势伏在我的腿上哭了很久。


终于,我通过一个契机知道我终于有机会执行那个计划。我很久都没能自主地走出房间做我想做的事,从翻身下床的那一刻我就有了力气去支撑自己。

那天早上格兰杰和以往一样会抽出一天时间来和哈利讨论那些仍在外逃亡的食死徒,我对此不想发表什么评论。

我告诉哈利我恢复得不错,而那天晚上我们也很难得地相拥在一起,也许哈利感受到的是这一年来从未有过的喜悦,但我却全程藏起了那些心不在焉。

在那个夜晚的最后,我用实际行动征得了哈利的同意,让我得以回到马尔福庄园。我甚至花时间去想一个理由让爸爸同意我进书房,我知道他不会怀疑自己的儿子背着他拿走什么东西,但我只是想借此和他说说话,自从我生病后我就没再见过他。妈妈总是带着爸爸的思念与琐碎的念叨来探望我,却总是见不到那个在我小时候只要站在身边就会投下一片阴影的人。

同时也是那道影子为我挡下了所有,却又觉得亏欠了我什么。

我没有得到再见他们的机会,这让我感到失落,因为我深知错过这一次就再也没有以后。

我在父母的卧室里取到了父亲的头发,利用复方汤剂成功拿到了项链,又在咖啡店见了潘西和布雷斯,从我的朋友那拿到了一点记忆,在与他们告别后把那点七年级大战前的记忆注入了项链,就像转移了我的魔力那样轻松,这甚至都用不到魔杖。

这个功能其实有被记载于书籍上,只不过并不是光靠看就能知道的,我猜爸爸对此也一无所知,他对这种穿越时空的把戏并不在意,他只把握马尔福家的当下与未来。


说我不怕死,那是假的。

我甚至因为害怕伏地魔杀了我和我的家人而缴械了邓布利多的魔杖,修好了消失柜把食死徒带进了学校,虽然我并没有勇气再做更多,但哈利说那只是因为我并没有坏到骨子里,与勇气无关,我永远都成为不了一个真正心狠手辣的人。

我想他是对的,但我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我只是不想再多挣扎,那都是无意义的。

当一个人知道他所剩时间寥寥无几时,那他就会什么都不怕了。我想我现在应该就是这样的状态,不是不怕死,而是不怕后悔。

我做这一切不是想改变过去或是任何一件事,那太不现实,我没法承担这一切“被迫修正”后带来的代价,我只是想从根源上抹除一切。


哈利带我去了一片沙滩,自从我到了上学的年纪后我就再没机会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我没有时间和机会像其他同龄人那样到处去闯,只是能去霍格莫德村就能让我感到轻松,我怀念蜂蜜公爵糖果店扑鼻的甜蜜糖果味,也想念和哈利他们坐在三把扫帚喝酒聊天的日子。

我试图拦住你回去找什么惊喜礼物,因为心脏的疼痛与四肢的无力让我感到恐慌,我尽量保持身体平衡坐在了沙滩上,颤抖着手指在身体靠海的一侧划出我们的名字,在这里没有人会认识德拉科和哈利,我们就只是我们自己。

我偷偷藏了很多画了两个小人的千纸鹤,哈利见过的也只有课上的那一只,剩下的我都用魔法封起来了,不过也许几分钟之后就会因为施咒人的离世而失效。

那太幼稚了,可我就是无法劝说那时候的自己不去做这些。


我说不清自己到底算不算个幽灵,因为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哈利去哪我就会去哪,偶尔也会回马尔福庄园看看爸爸妈妈,但是妈妈总是抱着那本相册哭或者思考,我不忍心见到这一幕。

我亲眼看着自己的躯体躺在棺木里,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开个玩笑),我双手交叠夹着两支洋桔梗,灰色的眼睛再也不会发呆地望着谁,嘴角的弧度与翘起的颜色淡到几乎透明的睫毛都只像是安静地睡了一觉。

晚安,我对自己说。


哈利花了很长的时间走出失去我的阴影,但他也没有开始与谁约会,他只是学着格兰杰把自己丢进堆得跟坐在椅上的自己一样高的案子里,没日没夜地揽下所有任务,但他没有因此违反纪律对那些食死徒用黑魔法,他只是垂着眼把那些被束缚着的食死徒丢给队伍里的傲罗队员,然后回到办公室伏在台面上去完成那些总结书写。

韦斯莱和格兰杰不止一次劝他休息,如果不是格兰杰还只是个法律执行司的职员,她可能会直接行使权力让哈利带薪休假半年。他这股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冲劲似乎是想把过去落下的工作全都补上,可是我们都知道补不上的。

就像被打碎的玻璃杯,如果没有魔法和麻瓜的工具,仅靠杯子自己是永远不可能复原的。

见鬼的,他根本就没有走出来。

就算他和几个韦斯莱喝得酩酊大醉也不会把故意凑上来的哪个金发路人当成是我,我有时候真是佩服他的定力。

这一时也让我质疑自己是该高兴有被爱着,还是嘲笑疤头的愚蠢。


三年之期很快就到了,我目睹那份包裹被哈利签收,但他的警惕心让他没有立刻打开它,这让我有一丝欣慰。因为前两年这个笨蛋在圣诞节收到了一份使用了过量迷情剂的巧克力,虽然他没有吃,但是在收到礼物后居然不动脑子就拆开了,明明你那群朋友都会亲自把礼物递交到你手上,巨怪就是巨怪。

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做,即使这会使你重新回到四年级时被所有人误解的日子。

那只是个梦,我不会那样质问你,我从来不会因为这个去怪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打败那个秃头没鼻子家伙的铺垫。神锋无影没那么疼,它只是有点吓人,黑魔标记也很久没有发烫过了,因为烙下这个丑恶标记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不会拿它来吓唬谁,更何况是你。

我被自己所讨厌,这倒是出乎我的预料。我和他是一个人,但又不相似,我知道他已经逃过了那些折磨,神锋无影对他造成的影响也远没有我的那么大,可这只是开始,还有整整一学年的时间,光靠哈利的记忆是没用的,那些提前到来的霸凌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有些事情开始暗中改变了。

我会在光里消失,因为能维持我现状的魔力已经被逐渐融入了,项链留存的魔力与记忆全都交给了过去的我,德拉科·马尔福即将真正死去。

你在墓碑前问我的话我也都听到了,而我的消失就是我的答案。


—————以下是粗体对应章节与具体内容—————


1.第21章,德拉科独自去圣芒戈拜访了苏醒的西林

2.第5章,哈利带德拉科出门野餐,哈利第一次知道德拉科的健康出了问题,随后德拉科住院

3.第24章,德拉科与哈利第一次在他生病后吵架

4.第2章,纳西莎独自来探望德拉科,此时德拉科正和赫敏一起在庭院晒太阳

5.第15章,德拉科假借喝水之名在哈利与赫敏眼前露面,证明自己真的有所恢复

6.第18章,德拉科征得哈利同意回到马尔福庄园

7.第24章,德拉科私下约了潘西与布雷斯见面

8.第16章,哈利带“痊愈的”德拉科外出兜风,德拉科去世

9.第1章,一切的源头

10.第6章,哈利的梦

11.第16、17章,出院后的德拉科被人暗中使绊险些从楼梯摔落/喝下了让他无法说话的南瓜汁

12.第20章,德拉科使用无杖魔法烧毁了麻瓜的安眠药;第23章,德拉科使用摄神取念读到了一段不属于哈利的记忆

13.第13章,哈利带德拉科去墓地

评论(2)

热度(93)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